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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都是两面性的。大家眼中的混世小魔王杜成，必有他的过人之处，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白道上有正哥、勇哥这样的好大哥，丁俊伟、小龙这样的好弟弟，在社会上有加代这样的大哥。从这一方面也说明，杜成好交朋友，这帮人也愿意和他交朋友。杜成好玩，但是立场很坚定，从来不两面三刀。

去金三角玩了几天，回北京后，加代忙自己的事去了，也不管丁俊伟、杜成和小龙了。这一天，正在八福酒楼说着装修的事，加代的电话响了，一看是杜成打来的。加代一接电话，“小成啊。”

“哥，今天晚上别安排别的事了啊，我们一起吃个饭。俊伟被他爹叫回去了，出不来了。小龙也回广州那边了，没人跟我玩了。我一个这待着也没意思。你找两个兄弟，我们一起玩玩。”

“我不去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你找我就没有正经事。在金三角玩那么长时间了，这才回来几天，你又要玩呀，你不觉得累吗？”

“我没觉得累啊。别说已经几天了，我在那边的时候天天战斗，也没觉得累啊。哥，我发觉你真是不行了，哪天我从新疆弄点黑枸杞，给你泡茶喝。”

加代说：“别说没用的。我没时间，我最近这段时间挺忙的，你喝酒就别叫我了，我不去。”

“不是，加代，我跟你说......”

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杜成说：“我叫你加代，你不讲究啊。你有事我拼命上，我有事你不管我了。”

“你有什么事啊？你说。你除了喝酒就是喝酒，你说你哪天不喝酒啊？”

“不是，代哥，我不让你花钱啊，我请你。”

“不去。”加代把电话挂了。

杜成一听，艹，把我电话挂了。

大鹏说：“哥呀，成哥叫你，你怎么不去呢？成哥对你够意思啊。”

“我他妈跟他出去，他净惹祸。如果让他爸知道了，不说我啊？让正哥知道了，不得说我没有正事？他要是想做买卖，我能不帮他吗？再说，在金三角玩多长时间了？我现在好多事，这个找我，那个找我的，我也得处理处理家里边这些事吧？多少次我答应你嫂子去开家长会，都没去成。我整天喝得晕晕乎乎的，一回家你嫂子就骂我。今天早晨刚给我下命令，让我晚上九点前必须回家，让我要家好好歇两天。”

“那也行，哥，成哥一天除了玩还是玩。他确实没有正经事，典型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。”

加代说：“他投胎投得好。谁让你投胎时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成呢。行了，忙你的去吧。”

“哎。”大鹏去忙自己的事去了。加代也去忙了。

叫加代喝酒没成功，杜成心想，艹，以为没人跟我玩了？我他妈叫马三。别人我叫不来，我一叫马三，他不得合不拢嘴啊。想到这里，杜成拨通了马三的电话，“三哥。”

“哎，成哥，有什么吩咐？”

“喝酒啊？俏特娃，现在没有人陪我了。”

“不是，成哥，不好意思，我去不了。”

杜成一听，“怎么的？你什么意思？我哪回找你，你不是蹦高高啊？今天找你怎么就不行了呢？不让你花钱，不让你请客。”

“不是花不花钱，请不请客的事。我上上天津了，我这边我回不去。回去怎么都得晚上十点来钟了。”

“你俩太不够意思了。”

“不是，那我回不去......明天吧。”

“艹，你们都不去，我自己一个人玩去。”放下电话，杜成喊道：“陶强！”

“哎，成哥。”司机陶强跑了进来。杜成问：“车里有没有五十万现金啊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到银行给我取去。不”

陶强一听，“成哥，你干什么呀？你要请谁呀？”

“我谁也不请，就我俩玩去。晚上去陈红的场子玩，不去天上人间了。天上人间玩够了。你去取钱去。”

“行，成哥。”陶强去取钱了。

杜成把电话打给了陈红，“红啊。”

“哎，小成哥。”

“你干什么呢？”

“我刚洗完澡，马上去夜总会。”

“刚洗完澡？内衣是红色的吗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黑色的？”

“不是。成哥，你有没有正事啊？”

“今天晚上我上你那玩去，欢不欢迎啊？”

“那能不欢迎吗？成哥，你跟谁来呀？代哥来不？郭帅来不？”

“不是，怎么的？代哥不去，我不能上你那去了？代哥不去，你不欢迎我啊？”

“不是那意思。你去吧，我现在就出门。我肯定比你先到。你别在外边吃饭了，我给你备点菜行不行啊？你来，成哥。”

“你看，还是小红想得周到。好了，你等着。”放下电话，杜成和陶强开车往和平红屋来了

杜成一进红屋夜总会的大门，穿着包臀裙的陈红迎了上来，“成哥。”

“哎哟，小红，今天真丰满。”

“成哥，别开玩笑。走，去包间，我都安排好了。”

杜成来到包间，陈红往杜成身边一坐，杜成嗅了嗅鼻子，“红啊，该说不说，你太有女人味了。一年比一年漂亮啊，一年比一年丰满。”

“成哥，你可拉倒吧，我漂亮什么呀？我还一年比一年漂亮？我就是再漂亮，郭帅也没看中我呀！”

“什么话？”

“不是，成哥，你也没看中我呀。到这来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一帮老头子跟我勾勾搭搭的。其实我特别相中成哥这样的，但是成哥你也看不中我，是不是？什么也不说了。成哥，我俩喝点。”陶强给两个杯中倒上酒，两个人一碰杯，干了。

放下杯子，杜成叹了一口气。陈红一头雾水，“怎么了，成哥，有心事啊？怎么还唉声叹气了呢？”

2

杜成说：“我怎么得罪他们了呢？我给代哥打电话，让他过来陪我玩，他不来。我给马三打电话，马三说上外地了。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。小龙也走了，丁俊伟也回家了，现在我跟他妈空巢老人似的，他们都不愿意跟我玩了。”

“哎呀，成哥，他们能跟你有什么隔阂呀，能对你有什么想法呀？你们哥几个的关系那么好啊？我觉得可能最近这一段时间你们不都上外地了吗？大家都挺累的，回来也挺忙的。他们能跟你比啊？你这一天你纯纯公子哥，你就往一躺......”

“我往那一躺，怎么的？”

“成哥，你想什么呢？我说你就往那一躺，你一辈子不愁吃，不愁穿，你家的钱也花不了，是不是？我再陪你喝一杯，来。”

两个人又喝了一杯。陈红说：“成哥，我上隔壁包厢去一趟。今天晚上据说来了一个大哥。挺神秘的，老家就是北京的。回来有一个多月了，原来在北京也是叱咤风云。我也不知道是谁。我在北京干这么多年了，哪个大哥到我这儿来，我没把握住啊，哪个大哥不都伺候得到明明白白的？四九城有头有脸的，不管是巨贾，商业界精英啊，还是社会名流，到我这儿来，我不让他想着我啊？这大哥我都没见过。成哥，我连干三杯，我就走。你别挑我理，行吗？”

“行，小红，你有事，你忙你的。”

“那行，成哥。”陈红连干三杯，顺着嘴角流下的一点啤酒流入了陈红的文胸里。杜成的眼睛都直了，说道：“陶强，去把经理叫来，安排两个女孩。”

“行，成哥。”陶强出去了。

陈红说：“成哥，你慢喝，我过去了。”

“行，你忙你的吧。一会儿要是那边喝差不多了，就回来看看。”

“行，成哥，那我先忙去了。”陈红出去了。虽然陈红当天穿着无痕打底裤，但是杜成看着陈红的背影，还是浮想联翩。

陶强把经理叫过来，给杜成安排了叫小雯的女孩。一番手舞足蹈以后，杜成渐渐安静下来，问：“谁能让陈红亲自过去陪酒啊，还说是一个神秘的大哥，以前来没来过呀？”

“以前来过，但是红姐当时没在。来的时候也挺低调，这大哥回来一两个月了，原来在北京相当牛逼。这二年上外地发展去，也经常回来。而且说是什么呢？就是在北京的时候也是非常非常有钱啊。上外地也没少挣钱。在北京社会方方面面的全都够用。我见过他一回。”

杜成一听，“啊，你见过他呀？”

“我见过一回。”

杜成问：“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呃，好像姓黎，具体名字不知道，听人家都叫他黎哥，也有叫黎叔的。”

“黎哥？”

“嗯，岁数挺大，六十多岁了。话不多，给人的感觉挺神秘。原来我在那包厢吧，我给他敬酒。他看都不看我一眼。”

“哎呦，我艹，这么牛逼？”

小雯说：“有钱有势，黑白两道都厉害。据说跟这帮北京老社会都好。上世纪七十年代、八十年代的北京一把大哥。原来在北城那边混，是海杰哥的大哥。”

“我艹，这么牛逼吗？那你给我介绍介绍呗。代哥有没有见过他？”

“他跟代哥不怎么熟，他这次回教没多长时间嘛，原来逢年过节回北京。”

杜成说：“你给引荐引荐，我挺喜欢接触这帮社会人的。你跟他说一声，一会儿我过去跟他喝一杯。或者让小红过来领我过去，我上那边去一趟也行，我认识认识啊，我也经常来北京，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个大哥呢？我不认识，代哥跟他也不熟。你给我介绍介绍，要行的话，我跟他交个哥们。”

小雯一听，“成哥，你可别难为我了。”

“怎么的？”

“我在人面前都说不上话，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。要不你让红姐给你介绍介绍。我去了人家不给面子，你也不好看。”

杜成说：“你去就告诉他，你说我杜成想跟他交交朋友。他比代哥还厉害呀？”

“反正他也不比代哥差。”

“那我就更有兴趣了。你去，如果他不给面子，我过去。”

“成哥，你可别难为我了，我没法去。”

杜成一听，一把将小雯搂过来，小雯叫道：“成哥，成哥......”

往文胸里塞了一万块钱，杜成问：“去不去？”

“我去。成哥，我马上就去。但是我是叫不过来，你可别挑我。”

“我不挑，你去吧。你要好好介绍介绍我，别把我说得那么卑微。毕竟我的实力在这放着呢，我在北京不说人尽皆知，也差不多了吧？这个大少，那个大少，哪个跟我不好啊？你就告诉他我是什么人。”

“那行，成哥，你等我一会儿。”小雯站起来，鼓足勇气出去了。

陶强说：“成哥，你没见过呀？”

“我都没听说过。可能我不是整天待在北京，他也是刚回来。我先跟他认识一下，回头介绍代哥认识。多个朋友不多条路吗？他要是能够代哥成为朋友，代哥不也得感谢我呀？”

“那也行，成哥。”

杜成挺好交朋好友的，目的也很简单，能多个人陪他玩。此时杜成的本意是收黎哥当弟弟。如果换作一做人，这是求之不得的事，但是老黎是曾经四九城的人物，会怎么做呢？

3

包厢里，老黎梳着大背头，一身旗人打扮，手上戴着一只大板指，叼着一根雪茄，身边围着一帮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社会大哥。陈红在旁边陪着喝酒，眼睛已经迷离了，透出一种妩媚。

小雯来到门口，两个保安一伸手，“你干什么？”

“大哥，我进去找红姐。”

保安一听，“进去吧。”

小雯进了包厢，叫了一圈大哥，没人搭理。小雯来到陈红旁边，“红姐，红姐。”

陈红一抬头，“啊，你来干什么？”

“红姐，成哥让我们给他引荐引荐。”

“让我们引荐引荐？引荐什么呀？”

“我刚才跟成哥说这边有个挺有实力的大哥，叫黎哥。成哥听了挺感兴趣，说想跟黎哥交个朋友。我觉得我这个身份不行，你介绍介绍行不行？成哥挺想认识。”

红姐当时就站了起来，“各位，对不起啊。我跟她交代两句。”陈红把小雯往旁边一拉，“你是干什么的，你知道吗？我就害怕这俩人遇到一起，发生冲突。这俩人可以说一个比一个牛逼。我都告诉成哥我跟黎哥不太熟悉。我问问你，现在都几点了？都他妈十一点多了，一个个都喝得头重脚轻了。这种场合这种时候，这帮男人全是好胜心强的，谁也不会让着谁。你说黎哥牛逼，就成哥那种少爷作风，今天喝这么多酒，他俩能交上朋友吗啊？他俩不打一块都不错了。你说说你个头脑，你是怕店里不出事，是嫌店里不够乱啊？你头天来上班呀？你觉得跟这帮男人周旋容易啊？我是拼命压事，你怎么净挑事呢？”

红姐越说越生气，越说声音越大。老黎一听，“什么意思？怎么的了？”

陈红一转身，“黎哥，没事，小丫头不懂事，我教育教育她。”

老黎朝着小雯一招手，“什么事啊？老妹，你过来，我刚才听说什么交朋友，这个那个的？你跟我说，怎么回事啊？”

“黎哥，没事，没什么事，我先出去了。”

陈红也圆场说：“黎哥，我陪你喝酒，我让她出去。”

“老妹，来，你过来，你给我敞开了说，我老黎这个人，最烦的就是背后议论我。谁在背后嚼我舌头根子呢？有什么话直接过来跟我说。什么话都能说！过来，来。”

陈红一摆手，“不是，黎哥......”

老黎朝着陈红一摆手，“你别吱声。”对小雯说：“老妹儿，你过来。”小雯走到老黎身边，老黎说：“你告诉我，怎么了？谁呀？这什么交个朋友，这个那个的了？有什么事背着我呀？”

“不是，黎哥，不敢有事瞒着你。”

“不敢瞒着我就说。”

小雯看向陈红，“红姐，黎哥非让我说......”

老黎说：“我让你说，你就说。”

陈红说：“让你说你就说吧。黎哥，小孩不懂事。岁数小，您别挑她。要是有冒犯的地方，您多担待，多海涵啊。”

“行吧，说吧。”

“黎哥，隔壁包房有一个好哥哥，叫成哥，混得也挺大，家里背景也挺大。”

老黎一听，“哦？”

陈红说：“是是是，方方面面，确实挺大。”

小雯接着说道：“他想跟您交个朋友，您能不能过去跟他喝杯酒。”

陈红一听，“你他妈说的什么话啊？你能这么说话呀？？陈红掐发小雯大腿一下，对老黎说：“行了，黎哥，这事就这么地吧，这小丫头刚上我这上班没两天，不会说话。”

老黎一摆手，“兄弟们，有人想跟我交朋友，派一个小妹过来牵线搭桥，你说这得多拿黎哥不当人呢？多大的大哥啊？销丽娃，想跟我交朋友，不亲自过来？我在他眼睛就这么不值钱吗？”

“不是，黎哥，让她出去吧，小丫头不太会说话。”

老黎说：“我这也就是看她岁数小，不跟她计较。这要换到二十年前，她要这么跟我说话，我得给她两个大嘴巴子。出去吧。”

“哎，黎哥。”

老黎说：“陈红啊，你手下这帮人不懂事，你得多教教。谁让她进来的？门口这两个人是他妈死人呐？这个包厢是谁想进就能进的？”

门口两个保安一听，“黎哥，我们错了，我们以为是自己店里的人，没防备。”陈红把两个保安换了。把小雯也推了出去。陈红说：“你回去之后，你把杜成压住，千万别让他过来。”

“行行行。”

“我快回去吧。”小雯回去了。

陈红也回到老黎的包厢了。老黎说：“艹，想跟我交朋友，派个小妹过来啊？谁唱歌唱的好，给我来首《刀光剑影》。虽然我年纪大了，但是我老当益壮，我特别怀念年少轻狂的时候。特别怀念刀光剑影的日子......”

小雯一进杜成的包厢，抚摸着自己起伏的胸脯说：“哎呀，妈呀，吓死我了，吓死我了。”

杜成一看，“怎么啦？是他过来还是我去呀？没事，他岁数大，我去也行，但是你最好让他过来。毕竟成哥这个身份在这放着呢。”

“不是，成哥，可拉倒吧。刚才我过去，我都被骂了一顿。红姐说我不懂事，说我嘴碎。你别生气，千万别去了，我在这边陪你好好喝点，好好陪你玩玩。成哥，今天晚上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，我保证让你开心，行不行啊？成哥，一帮老东西，你这么高的段位，搭理他们干什么呀？”

杜成一听，“小雯啊，我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，他是是不是没瞧起我呀？你把话给我说清楚。”

“成哥，你就别问了，我是为你好，你就别过去了。红姐在那喝酒，都不敢大声说话，都喝得面若烂桃花了。”

4

杜成一转头，“陶强啊，你听没听明白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成哥，明摆着没瞧起我们。明摆着就是说我们过去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
小雯赶紧说道：“成哥，我可没这么说啊。这事我可管不了。就像我们红姐说的，我就是个做小妹的，能把你们陪好就行了。”

杜成说：“那你告诉告诉我他怎么说的。”

“成哥，我不能说。红姐不让我说。”

杜成又掏一万块钱，塞进了小雯的文胸里。”

“成哥......”

杜成又掏出一万塞进了小雯的奔驰里。杜成说：“你把他原话给我学一遍。你要不说，今天我拿皮鞭子抽你。”

“成哥，我要是说了，你哥别怪我，你可不能生气啊。”

“我不怪你，也不生气。你说吧。”

小雯说道：“一开始吧，我告诉红姐，我说成哥想过来认识一下，交个朋友。红姐说你俩一个是顶级的少爷，全国都有名，一个是北京很牛逼的社会大哥，不是一个年龄段的，酒都喝成这样了，如果一言不合，你俩呛起来，谁也不低头，就麻烦了。”

杜成说：“小红心眼挺多啊。你接着说。”

“结果这话让黎哥听到了，他就把我叫了过去。问我什么事。我说成哥想跟你交个朋友。他一听就生气了。”

“生气了？什么意思啊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这一句话就毛了。有可能是更年期。上来就骂我。”

“他骂你什么了？”

“他说想跟他交朋友，还派一个小妹去牵线搭桥，说瞧不起他。成哥，我他妈怎么了？我也是凭我的付出挣钱，我容易吗？成哥，我话说多了，我说这话不是跟你要钱。”

“不是，他原话跟你这么说的？”

“肯定原话是这么说的。”

杜成一听，“我他妈想跟他交个朋友，我是给他脸了。我主动派个人去，他还嫌弃你身份了，我他妈给他多大的脸呢？我过去看看，我看看多大的人物。陶强，你跟我过去。”说完，抄起一个酒瓶就出去了。

小雯一看，“不是，成哥，完了，我这不惹事了嘛。红姐再三跟我说不要挑事，不要挑事。”

杜成一摆手，“不用你管。”

杜成和陶强来到包厢门口，两个内保根本就不敢说话。杜成一脚把门踹开了，一摁开关，包厢立马灯火通明。一帮正在做小运作的老东西手都没来得及抽出来，一下子全暴露在灯光下了。

老黎一看，“你什么意思啊？哥们，你这干什么呢？”

杜成拎起一个酒瓶往地上一扔，啪嚓一声，手一指：“一帮老东西瞧不起我呀？都他妈给我站起来！”

陈红赶紧摆手，“成哥，成哥......”

杜成手一挥，“你给我闪开，跟你没关系。谁他妈叫老黎啊？”

老黎一听，“什么意思？哥们儿，你是谁呀？”

杜成手一指，“你姓黎啊？”

“对呀，我姓黎。怎么的？”

一帮老痞子全都站了起来，“你他妈跟谁说话呢？老黎是你叫的啊？”

老黎一摆手，“别动别动别动。哥们儿，你往近前来两步，有什么话来，到我跟前跟我说呗。”

“艹，我到你跟前，你能怎么的？”说话间，杜成来到了老黎跟前。老黎抬手给了杜成一个嘴巴，杜成一个趔趄。陶强一看，从后腰把短把子掏了出来，朝着老黎面前，砰的一声，咔嚓一下，茶几被打碎了。老黎往后一闪，身边的几个兄弟一下子冲过来，有拿五连发的，有拿短把子的，一下子把陶强和杜成顶上了，“别动，别动！”

陈红一看，“黎哥，黎哥，可不能打啊。”

杜成说：“你他妈敢顶我呀？你他妈放一响子试试。”

“别动！哥们，你要动......”

杜成一弯腰抄起一个酒瓶，啪嚓一下砸在了用短把子指着自己的小子的脑袋上，“俏丽娃，你他妈敢打我？你放一响子试试。你知道我是谁吗？”

老黎一挥手，“哎哟，给我打！”

虽然陶强有短把子，对方也有短把子和五连发，但是谁也不敢轻易放响子。陶强被控制了，一顿拳脚后，躺地上了。杜成挥舞着手中的酒瓶，“谁敢上？俏丽娃，谁敢上？”

身后一个小子抡起手中的五连发，咣当一下，砸在了杜成的后脑勺上。杜成一头栽倒在地。

老黎一挥手，“把他扶起来。”杜成被两个人架了起来。

老黎问：“哥们儿，你什么意思？你他妈想干什么？”

“我想干什么？我告诉你，我叫杜成。我想跟你交个朋友，想跟你俩喝两杯酒，你说我找小妹牵线搭桥。我找小妹牵线都算高看你了。你打听打听我杜成是谁？你北京要是有朋友，你打电话问问，你看看他们知道不知道我。我在北京公子哥圈子有个外号，你知道叫什么吗？陈红，陈红。”

“哎，别打了，别打了。成哥，对不起了。”陈红都吓哭了。

杜成一摆手，“不怪你，跟你没关系。你告诉他我外号叫什么！”

“成哥，少说两句吧。”

“少说不了。你告诉他！”

老黎说：“来，陈红，你告诉我，他外号叫什么？”

“他外号叫混世小魔王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混世小魔王。”

老黎一转身，问其他老痞子，“你们知道吗？”所有人都摇头，表示不知道。

老黎哈哈一笑，“混世小魔王，还盖世太保呢！没有阎王爷呀，没有黑白无常啊？”

一帮老痞子也哈哈大笑，觉得黎哥真幽默。

杜成一听，“不知道是谁，是吧？”

5

老黎为什么敢如此口出狂言？老黎也是大院出来的，曾经带着一百多人打小混蛋，打得小混蛋还不了手。小混蛋的上路，老黎也是直接参与者。

老黎说：“不知道。老弟，别喝点酒不知道天高地厚了，差不多得了。我这帮人今天要是把你胳膊腿打折，是以多欺少了。你大哥我这么大岁数，我混这么多年社会，我不能那么干。我跟你说，我不知道你是谁，你再牛逼，也要把事做到位。我老黎这回回北京，我要重新立棍。我原先离开的时候，不说是北京一把大哥，也差不多了。能像你这样的，你多少还差点段位，回家再好好练练。这要是在八十年代，我今天就把你砍死了，知道不？你还在我面前跳来跳去的，我都没把你当人，我拔根鸡毛都比你腰粗。你要在这跟我狂，我他妈不是你爹，我不惯着你，我是真打你，我替你爹妈教育教育你。”

老黎的江湖大哥派头展示得淋漓尽致。杜成和陶强两个人被奚落的脸通红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陈红一看，说道：“成哥，行了，你先出去吧，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。我送你。”

杜成一甩手，“用不着，你给我滚开。”看着老黎，杜成说：“你牛逼是不是？你说北京谁都给你面子是不是？”

“差不多吧。”

“你在北京社会上你最牛逼是不是？”

“基本上吧。怎么的？想跟我掰手腕子吗？你认识谁呀？你认识哪一个，你随便叫。”

杜成说：“我叫来一个，就能打鲜红你，你信不？”

老黎一听，“那你叫吧。怎么打？我奉陪。”

“行，你要是男人，你在这等着。一会儿来了，我们到门口去打。别在夜总会里，把陈红的买卖砸了。小红啊，你放心，如果今晚让你夜总会受损了，成哥明天双倍赔你。今天这口气我必须要出。”

聊强手一指老徐，“老东西，你算是惹上事了，你是活到头了。你敢跟我成哥叫嚣，今天我们就给你提前送终。”

“你就说你们什么意思吧，想怎么办？我就这么跟你说吧，你说你要打老黎，一百个电话出去，九十九个说不来。”

杜成都听愣住了，老黎和加代说话一样的风格呢？在包厢里已经站不住了，杜成说：“我不跟你犟嘴，我走，行吧？”

“滚吧。”老黎一挥手。来到走廊，杜成开始打电话了。

电话一响，加代一看是杜成打来的，心想是肯定是第一场喝嗨了，又来第二场，让自己过去呢的。敬姐说：“今天你不许去。你给我在家好好睡觉，你都喝成什么样了？”

“那我也得接电话呀。小成打电话，我不接也不好吧？”加代接通电话，“成啊，什么意思？在哪呢？是不是要第二场？我回家了，我出不去，你嫂子这段时间不让我出去。你别挑理行不行？我们的关系，我不用说那么多吧？”

“我被人打了，赶紧过来。”

加代一听，“你在哪呢？我马上过去。”

“我在陈红这边，你赶紧过来。”

加代一听，杜成肯定受气了，发火了，说道：“行行行，我知道，我马上过去。”

出了门，往陈红的夜总会去的时候，加代一想，不对呀，在北京谁能打他呀？一般人陈红就能摆了，会不会是杜成恶作剧呢？想到这里，加代拨通电话，“谁呀？谁打你了？”

“北京挺大的社会，这事不怨我。我听说一个比你还牛逼的社会大哥。”

“比我还牛逼的大哥？”

“啊，姓黎我想跟他交朋友......”杜成把事情说了一遍，“你赶紧过来吧。”

“行行行，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
加代想起了田壮曾经说起过一个人。当时田壮是这么说的：加代，你在北京什么人都可以不给面子，但是有一个人你必须给面子。这个人姓黎，原来在北京的口碑非常好，对很多人都有恩。你要得罪他，等于得罪了全社会的社会人。而且他白道背景还非常硬。”

想到这些，加代把电话打给了宋海杰，“海杰二哥。”

“哎，代弟，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呢？”

“我问你点事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加代说：“我记得之前跟肖那老哥聊天的时候，你们是不是提到一个人姓黎的人呀？说他在社会上挺有地位，口碑挺好？”

“对呀，有这么个人。怎么了？哪天我给你介绍介绍啊？老弟，我跟你说啊，这人对我和肖那大哥都有恩。他跟肖那大哥差不大年纪，可以说当年跟肖寻承压哥平分秋色，不分上下。后来，他帮过肖那，也算是有恩于肖那。口碑相当好。”

加代一听，“我艹，对你们还有恩啊？”

“对，有恩。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呢？”

“二哥，我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加代把事情说了一遍。宋海杰一听，“不是，老弟，这事......”

“二哥，你别管了，你别来。他对你们有恩，但是杜成对我有恩。”

“不是，老弟，我跟你说......”

“怎么的？海杰二哥，他打杜成了，让杜成下不了台。杜成给我打电话了，你也知道杜成什么脾气，我必须过去。”

我告诉你，杜成跟我是过命的兄弟。海杰二哥，你别来了。如果你来，我跟老黎打起来，你选择帮谁啊？”

“不是，加代啊，你别冲动。我跟你说，老黎在北京......哎呀，我不说了，我过去。”

6

加代说：“你过来，你是帮我，还是帮他呀？二哥，我要是没猜错的话，你来肯定是想左右逢源，想让两边做不好。但是今天肯定是做不到了。小成说他和陶强被打得一米多高。这事肯定是要打架了。所以你就不用过来了，我到了之后也不提你，我保证不让你为难。”

宋海杰一听，“不是，加代，你这是干什么呀？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聊聊，非得动手吗？都什么时代了，都什么社会了？”

“我就不愿意听你说这话。二哥，不管什么时代，什么社会，我也得站好队，我也得知道我应该向着谁，我应该帮谁。我不管你们事，好了。”说完，加代把电话挂了。

加代一个电话把身边的兄弟全都叫来了。丁健问：“哥，怎么了？”

“你成哥挨揍了。”

“我艹，杜成挨揍了？哥，你就不用去了，我过去直接打吧。”

“健子，我必须跟你去。你就记住，一会儿你看我眼色行事。我说让你干他，你必须给我干，必须维护你成哥，不用给任何人面子。你也不用管里面有没有人认识我。你就抱住一条，我跟你成哥好。谁他妈要是在中间和稀泥，你给我一起打。”

“哥，我明白了。”

杜成和陶强在夜总会里待不下去了，来到门外抽小快乐。陈红劝道：“成哥，可别惹事了啊。”

“跟你没关系。小红，今天把你夜总会砸了，你成哥赔得起，知道吗？”

眼看着四个六和五个九的劳斯莱斯领头，加代的车队过来了。加代一下车，杜成说道：“赶紧的，怎么这么半天呢？你怎么回事啊？老东西要打我。”

陈红一看加代来了，赶紧去老黎的包厢了。加代来到杜成身边，拍了拍杜成的肩膀，“消消气，行不？有你代哥在，就没有问题。”

杜成说：“我估计里面一大帮人，有不秒你认识的，你叫点外地人干吧。不行的话，定个点，明天收拾他。”

“不行，我他妈不管是谁。”

丁健把十一连发拽了出来，“成哥，我哥说了，今天谁跟你装B，我们就打谁。哪怕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劝我哥，我哥都不会同意的，今天必须打他。”

杜成一听，双手抱拳，“哎呦，我艹，代哥，行了，老弟心里有数了。”

“小成，我们哥们之漫威开玩笑归开玩笑的，到正事的时候，你代哥肯定是向着你的。我们的感情永远不会变。”

“哥，你对成弟绝对够用。”一帮人往夜总会去了。

包厢里，陈红说：“黎哥，一会儿我代哥来了，我给你介绍介绍。我知道你什么段位，但是我代哥也厉害。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，你们接触接触。”

话音未落，包厢门开了，加代走进了包厢，除了老黎以外，其他的老痞子都认识加代。一个个站起来叫了一声代弟。加代一改往日的随和和客气，一个都没有搭理。老黎一看，也感受到这小子不是等闲之辈。老黎往前一来，“你叫加代啊。”‘

“对。你姓黎啊？”

“我姓黎。”

加代说：“杜成是我兄弟。黎哥，我听说过你，但是我没想到会是在这个场合，以这样的方式见面，我也没想到两边会弄得这么不愉快。”

老黎叼着大雪茄，“我听说过你，你在深圳做生意挣了点钱，回来之后跟北京的这帮社会玩得挺好。”

“没错。你要知道我加代，就应该知道我什么脾气，就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。你作为一个老大哥，今天你这么多人，打我这两个兄弟就啊？大哥，你不对了。”

“那你什么意思呢？你想让我给他道歉吗？这BZ......”

加代一摆手，“他有名字，他叫杜成，是我的兄弟，他不是小BZ。我要是叫你老东西，你能乐意吗？”

“老弟，过两年好日子，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？你忘了九零年被人赶出北京，流窜到南方了？兄弟，我告诉你一句话，原来是我没回来，现在我回来了。虽然时隔几年，但是我依然能把你打出去，我依然让你在北京城混不下去。老弟啊，别跟我搞那些没有用的，社会也好，白道也罢，你都拾不上手，你差太多了。用我们那个年代的一句话，打你的话，我是高射炮打蚊子，我有点大材小用了。知道为什么吗？你是小老弟，你是小辈。如果我打你，算是欺负你。带这么多人来什么意思？他们敢动我呀？兄弟，动我一下，可能你跑出北京的机会都没有了。即使能出去，从此也别想再回来了。”

加代一听，叫道：“丁健！”

丁健把十一连发拽出来，朝着天花板哐的一响子，“老东西，给我跪下！”加代的其他兄弟把手中的响器也都举了起来，“俏丽娃，都他妈别动！谁敢动？”

加代说：“来，先给我兄弟道个歉。”

“加代，你知不知道我认识谁？”

“认识谁也没有用。再多说一句废话，直接把你腿掐折。你他妈以为我不敢打你呀？”

丁健把十一连发往老黎的脑袋上一顶，“俏丽娃，先道歉，跪下来给我成哥道歉！跪下！”

陈红赶紧说道：“健子，健子，给红姐一点面子，给红姐一点面子，千万别打，千万别打......”

此时，包厢门口一个声音传来，“俏丽娃，疯了？谁他妈跑这闹事来了？不知道这是我妹妹的场子吗？不知道陈红是我妹妹吗？”加代一回头，田壮肥硕的身躯进来了。

7

耗子怕猫是天性。丁健可以不怕死，但是得听加代的。田壮对加代也是够用的，加代怎么说也得给田壮面子。

田壮一抬头，“哎，我艹，代弟？”

“哎，壮哥，你出去，跟你没关系。”

田壮问：“你们打谁呀？我艹，黎哥。”

老黎说：“壮啊，你怎么来了呢？这么巧啊，上这玩来了？”

田壮一看，“这是干什么呢？丁健，放下！加代，今天给我个面子。我和几个同事过来玩，一进门就听到哐的一声，我过来看看。丁健，把十一连发放下！怎么还顶着呢？黎哥是我朋友。杜成，加代，给我一个面子。我在这，不能动手，不能放响子吧？怎么回事？黎哥，你说。”

“壮啊，我不知道他们跟你关系怎么样。一进门用响器指我脑袋上了，说要跟我较量一下。平心而论，这帮小BZ够档次吗？够段位吗？我要打他们，都算欺负他们。手里有点钱了，有两个人了，就觉得牛逼了，太他妈嫩了。加代，你们都给我出去，赶紧走。今天田壮来了，我给他个面子。明天我找你，我把我认识的我全叫上，你给我敬杯酒，我俩交个朋友。如果不按我说的办，田壮，这事就跟你没关系了，我和他自己解决。”

“黎哥，他是我代弟。”

老黎说：“我不管他是谁弟弟。加代，明天在北京饭店摆一桌，把北京有名有号的全叫来，你过去当着他们的面，给我敬杯酒。加代，我可以告诉你，我不管你认识谁。”

丁健一咬牙，“俏丽娃！”说话间，已经做出了抬十一连发的手势。加代一摆手，制止了丁健。杜成手一指，“俏丽娃，田壮......”

加代一摆手，“哎，杜成！”把杜成也压住了。看着田壮，加代说：“壮哥，你先走行吗？今天这事跟你没关系，你先走。”

田壮一听，“加代，我跟你说，黎哥，帮过我。我说句实在话，没有黎哥，就没有我的今天。”

老黎不愧为老江湖，一看加代没给田壮面子，也有点懵B了，说道：“加代，这样行吗？你我都别让田壮为难。江湖事江湖了。今天我走，明天你把你认为牛逼的，够用的，你全带上，我们比划一下。我要是怕你，算我输。小BZ，我他妈混社会的时候，你还尿尿和泥巴呢。”

老黎的这一番话，加代听了真想立刻就动他手。田壮说：“黎哥，我送你出去。你们都他妈闪开，今天谁要是打他，就是打我。加代，记住我一句话，来日方长。”说完，田壮带着老黎走出了包厢。杜成一看，“代哥，就这么让他走啊？扇我几个嘴巴子，就这么让他走？”

“成弟，你放心。不是说明天吗？明天我收拾他。君子报仇，十年不晚。今天要是在这打他，田壮会很不满意。不管怎么说，壮哥也算是救过我命的人。”

田壮把老黎送走后，又来到了包厢，“加代，你干什么呀？能给我个面子吗？”

陈红在一边打圆场，“壮哥，代哥和成哥都喝了点酒。不管怎么说，今天是在我的场子里，不能自己人砸自己家的买卖。代哥，成哥，是不是？”

加代一听，“壮哥，我走，行了吧？你自己在这喝吧。我们走！”加代一挥手上海豪颐来楼宇配套设备有限公司，带着一帮兄弟走了。

田壮气坏了。马三折身回来了，“壮哥。”

“马三，你代哥是不是不给我面子？”

“壮哥，我告诉你，已经给你很大面子了。你知道今天多少个人要来，我代哥都没让他们来吗？今天除了你，其他任何人来，我代哥都不会给面子。你以为没给你面子？成哥救 过代哥的命。今天代哥能给面子的，全北京除了你，恐怕也只有勇哥了。明天的事，你就别管了。”说完，马三就走了。

回到八福酒楼之后，加代不停地抽着小快乐。杜成一看，“代哥，为难了，是吧？”

“为难什么？”

“不是，我要收拾他。”

“成啊，我说不给你办了吗？他不是说明天了吗？你等不了这一晚上了啊？”

杜成说：“那我调人。”

加代一听，“你调什么人啊？还能用得着你调人啊？他不是说不找道了吗？我收拾他。”

“哥，我怕你找的人，他都认识。我现在也听明白了，田壮都跟他好。说一句实在话，你真要是真打他，你不把北京的所有人都得罪了？”

“成啊，为了你，我得罪所有人我都认。”

“哥，不至于，我找外人不就行了？”

“找外人，找谁呢？我怕找的人镇不住他。”

杜成说：“聂磊，我磊哥，行吗？我昨天刚给他打电话，我问他新艺城还有没有大洋马。他说有。他说我有什么需要，都可以找他。”

“你磊哥对你够用。”

“哎呦，我的妈，我一年在我磊哥那消费没有三千万，也要有两千万。我现在跟我磊哥关系绝对好。”

“那你叫你磊哥，你让你磊哥打他。”

“我就不信我磊哥还收拾不了他了。”

“马三，你给聂磊打电话。”

马三到一边拨通了聂磊的电话，“磊子啊。”

“哎，三哥。”

“磊子，你在哪呢？”

“我在青岛呢。你要来玩啊？”

“我不来玩。你今天晚上别睡觉了，你赶紧上北京来。”

聂磊一听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代哥生气了。今天晚上成哥被人打了，代哥没法动手，说好明天干一架。”

“艹，我成哥怎么不是挨打，就在挨打的路上呢。”

“哎呀，你带着兄弟来吧。”

“是打架吗？”

“打架。”

“行，我马上就去。”

放下电话，聂磊带着一帮兄弟直奔北京。

8

加代不用北京的哥们收拾老黎。北京的哥们也不好帮着老黎收拾加代。

几个小时的风驰电掣，聂磊到北京了，把电话打给了加代，“我下高速了，你在哪呢？”

“你上八五酒楼吧。我和杜成喝酒呢，喝得东倒西歪的。”

聂磊说：“再给我加两个菜，我马上到。”

“行。”加代挂了电话。

聂磊的车队往八福酒楼门口一停，杜成说：“我磊哥到了。”

马三和陶强两个人去门口迎接。马三一摆手，“磊子，一路辛苦！”

“一路辛苦！”

“代哥和成哥呢？”

马三说：“都喝得站不起来了。”

聂磊一听，“我进去看看，成弟怎么回事啊？”

聂磊和一帮兄弟走进了八福酒楼。杜成低着头，一句话也不说。聂磊一拍杜成的肩膀，“怎么了？生气了？有什么事跟你磊哥说。为了你，我他妈赶了几百公里没睡觉，你连一声磊哥都不叫呀？叫声磊哥，别耷拉个脑袋，干什么呀？不是有事打电话，就喊磊哥吗？这回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了呢？”杜成依然低着头，聂磊说：“说话呀，我都来了还不行啊？”

杜成说：“你要不来，我就给正哥打电话，我就找正哥了。”

聂磊一听，“正哥是你爹呀？老给正哥打电话。”

“那不是我干爹吗？”

“那也不是你亲爹。你身边不有哥哥吗？你身边不有兄弟吗？说那话，是不是？不是有这帮人吗？”

杜成心里一下舒服多了，说道：“你坐吧，离我远点，别挤着我。”

“艹，你看你个小样。”聂磊坐下了，问道“怎么回事？”

加代把事情说了一遍。聂磊听了以后说道：“我不管他是谁，有什么样的背景，我收拾完就回青岛。不管怎么说，我也要为杜成出这口气。”

加代说：“对，就这意思。磊子，我跟你说，我为什么不能出手，北京很多人他都认识，阿sir跟他关系也好。我也跟田壮说了，就这一回。这小子跟北京知名上号的社会都认识，而且对这帮人还都有恩，我没法动手。要不然，我也不会想到把你叫来。”

“哦，你放心吧，我来收拾他。艹，成哥，你磊哥给你办。你代哥不行，不还有磊哥吗？来，喝酒。”

几个人又开始喝上了。加代说：“明天，我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，你能明白什么意思吗？”

“我明白啥呀？我就打他。“

加代说：“弄不好，明天田壮还得来。这帮人我他妈都认识。他们到时候七嘴八舌的。”

聂大说：“我谁也不认识，我就跟你和杜成好。谁他妈惹着你们，我就得打他。艹，真他妈用哥们的时候了，我还听这个那个的？手得着他们给我指手画脚的？我一个赶车的，我还听驴叫呢？”

加代说：“行了，我还得在这生活，我不能把这帮人全得罪了吧？”

聂磊说：“也不用你呀。”

“行了，喝酒。”三个人又喝了一会儿，去睡觉了。

十点钟左右，电话来了，加代一接，“喂。”

“小BZ，准备好了吗？北京饭店，还是你挑个地方？全聚德行不行？”

“哪都行。你挑个地方，我现在就去。”

老黎说：“你多长时间能到？”

“我没睡醒，我再睡一会儿。”

“你还有心思睡觉呢，你可真行啊。”

“就这么地，你等着我吧。”放下电话，加代赶紧起来洗漱。

老黎带着肖那、福全、大象、俊才等人来到了全聚德。经理一看，毕恭毕敬地叫着那哥、黎哥......

老黎一挥手，“给我开个包房，一会儿我办点事。”

“谁呀？谁还敢跟你闹事啊？”

“一会儿有个小孩过来给我道歉。他来了，你告诉他上我的包厢。”

“谁呀？等他来了，我先扇他两个嘴巴。”

“加代。”

经理一听，“我艹，代哥呀？......黎哥，我给你准备菜。”

不大一会儿，加代、杜成和聂磊以及一帮过来了。经理笑着打了招呼。加代说：“今天要是在你店里动手，把你店砸了，我到时候赔你。”

“这......这话还能说出来啊？怎么还要动手呢？”

“你陈哥不一定能控制得住。”

“打谁呀？”

“打老黎。”

经理一听，“代哥，你打不了。”

“怎么的？”

“一屋子人你都认识。你打他，你不是把其他社会都得罪了吗？好多都是跟你好的。”

加代一摆手，“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

“不是，代哥，就你们这种身份，你们打什么呀？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谈谈呢？”

杜成上去就是一杵子，“俏丽娃！谈鸡毛啊？要是能谈早就谈了。你别劝了。”

老黎和一帮老痞子在包厢里四平八稳地坐着。老黎说：“等他，我看他能把谁找来。等他来了，你们一人给他两句。”

肖那说：“没事，加代是我老弟，必须给我面子。”

包厢门开了，一帮人代哥、代弟地叫了一遍。加代一摆手，算了打了招呼。双方一落座，老黎看着聂磊，说道：“哎呀，这啥意思呀？这兄弟谁呀，从哪领来的？挺斯文呢，穿小西服，戴小眼镜，这是你秘书啊？加代，昨天那事，能不能按我说的办？今天我找来的，都是四九城知名上号的。我知道你也都认识，但是跟我关系更好，甚至于说我对他们都有恩。今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，我也不想跟你结仇，但是昨天我生一肚子气。你看这事怎么解决？我作为老大哥，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。加代，你得罪我，你在北京没有任何好处。你说吧，你想怎么样？”

各位，你们听懂了老黎的这翻话了吗？对老黎的这番话是如何理解的？

9

老黎的一番说已经有点放低姿态，有点不想硬抗的意思了。如果加代这时说一句软话，哪怕说，大哥，交个朋友吧。昨天杜成也是喝点酒，我去了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。我们处个哥们交个朋友吧，这事也就过去了。但是杜成能听这话吗？加代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

加代给了杜成一个眼色，意思自己不方便说话。杜成手一指老黎，“俏丽娃！”

老黎一听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我说俏丽娃。我就骂你了，你能怎么的？昨天要不是田壮在，昨天就把你撂在那了，你还装B了？你现在把田壮叫来看看。”

肖那一看，“哎，成弟，干啥呀？你那哥还在这呢！代弟，我还在这呢，什么意思？我听说这个事了。不许闹，坐下来好好谈谈。”

加代看了肖那一眼，意思让他别说话。肖那说：“不是，磊子，我俩也见过面，今天冲你那哥了，啥也不用说了，好不好？我的意思是这事过去得了。一会儿，我给杜成敬三杯酒。小成，给你那哥一个面子。”

老黎一听，“肖那呀，你给小BZ敬什么酒呢？你开玩笑呢？他得给我道歉。”

聂磊一听，“什么？”

“他得给我道歉。”

聂磊说：“俏丽娃。”

“你说啥？”

“我骂你。你给我成哥敬三杯酒。我告诉你，我这个人我不喜欢废话，我跟没有共同语言的人，我多一句话都不想说，听到没？”说话间，聂磊把短把子掏出来，往桌上一拍，“你听着，我不管你八十年代有多大，也不管你在北京多牛逼，我们打一架吧。听说你在北京人缘很好，你把你认为牛逼的都叫上。打你，我们不用叫本地人，我从外地调人。但是我劝你别那么干，今天跟在座的这些大哥都没关系，你们也谁都别动。代哥，这帮人交给你，如果他们今天谁动手，他们就是跟你作对。代哥，你也不用动手，你们北京的不用动手，我们就外地的来解决这个事，别让这帮北京的哥们为难，行吗？你要是个老大哥，你别跟你北京这帮哥们找事，今天就我俩干。你要是能给我虐了，你就就把我打死，我都不怨你。你要是害怕我把你销户，你就道歉。”

肖那一看，“哎，磊子，干什么呀？”

加代一摆手，“哎，我还在这坐着呢，你们不要说了，行吗？跟我们没有关系，让他们解决。如果你们再说话，就是冲我了。如果你们想替他出头，你们就站出来，那就不要怪我加代对不起你们了，而是你们要跟我翻脸了。磊子！”

“代哥。”

加代说：“你给我办。”

“行。”聂磊一指老黎，“怕了就道歉。”

老黎一听，“加代，你让我为难了。”

加代一摆手，“你自己看着办。今天你我都别让北京这伙兄弟为难。今天这帮人肯定没有人能帮你。我也不打你。这是你跟杜成之间的事，今天我就在这看着。但是你们谁要是想欺负我兄弟，肯定不行。”

加代的话音刚落，包厢门被推开了，“谁他妈这么狂，要跟老黎作对啊？哪个社会，没把我放在眼里？”

加代一看，四九城阿sir公司的董副经理到了。加代说：“董哥，你干什么？”

“哎呀，代弟啊，你......”

加代手一指，“杜成你不认识吗？”

老董一下子懵B了。老黎说：“董哥，我......”

杜成往前一来，“董经理，听说过我吧？海南的，姓杜。我路过，来吃饭来了，你忙你的去吧。”

老董一听，“行，再见。”转身就走。

老黎喊道：“董哥，董哥......”

老董头也不回，跑了。聂磊抬起短把子，手指连动两下，老黎一条腿上挨了一颗花生米。以肖那为首的一帮老痞子，喊道：“哎，哎......”

聂磊的一帮兄弟把五连发一举，“别动，都他妈别动。”一帮人谁也不敢动了。

聂磊短把子往老黎脑袋上一指，“道歉！不道歉的话，今天送你上路。”

加代一抱膀，“你想叫人，随便。”

老黎手一指，“俏丽娃，有本事，你朝着我脑袋打，你把我销户。”

聂磊一听，“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？”说完，聂磊手指又动了一下，砰的一声，老黎一声惨叫，指着聂磊的手垂了下来。

聂磊说：“道歉！”

杜成来到老黎跟前，“昨天扇我两嘴巴，是不是？”啪啪给了老黎两个大嘴巴。

聂磊把短把子往老黎的太阳穴一顶，“道歉！否则打死你。”

肖那一看，“行了行了行了，加代，加代，给我个面子行不行？老弟，念在老哥对你还不错的份上，给老哥一点面子。你们打了打了，骂也骂了，有面子了，行不行？他曾经对我有恩，今天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，他错了，还不行吗？你那哥错了，还不行吗啊？”

加代一摆手，“那哥，跟我没关系，主要是小成的事。小成家里边什么背景你也知道，小成跟勇哥什么关系我就不说了。小成的干爹是正哥。你们自己想，郑哥是一句话都要人命的选手。我之所以没让小成去找正哥，就考虑到我们这帮大哥曾经我都不错，对我都有恩，我给你们留脸了。不要以为杜成好欺负，认为杜成年轻就好摆弄。永远得记住，人要摆正自己的位置。人家是干什么的，我们是干什么的？说句不好听的，在座的各位，我们就是一帮社会人，谁能跟杜成比得了啊？”

10

杜成一听，“你们他妈跟我比关系啊？随便！”指着老黎的脑袋，“你他妈白道不是挺硬吗？你随便找。我就在北京，我就正哥家住着，我就在ZNH里面信着，你要是牛逼，你去找我。俏丽娃，道歉！”

“我错了，我错了，杜成。”

加代一听，“行了，给他送医院去啊。”

一帮人把老黎往医院送。加代、聂磊和杜成走了。

路上，老黎把电话打给田壮，“壮啊，我被杜成带人打了，你给我抓他。”

田壮一听，“黎哥，你不知道杜成是什么人吗？”

“是什么人？”

“是海南岛主的儿子。你知道他干爹是谁吗？”

“他说是正哥。”

田壮说：“你知道正哥是谁吗？那是住ZNH的！黎哥，我就跟你说一句话，就你多牛逼的关系也没有人家厉害。人家这帮关系有一个特点。”

“啥特点呢？”

“护短！黎哥，我不是吓唬你，你动杜成一个手指头，都不行。大哥，你就忍着吧。我再跟你说一句话，白道上你干不过杜成。社会上你找的所有的北京人也没有会打加代的，而且加代的白道关系也不弱。哎，小勇哥，你听说过吧？”

“谁呀？”

“小勇！海南的兵哥知不知道？”

“哪个呀？”

田壮说：“就你这样，让你鲜红，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海南的兵哥，加代一找一个准。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据说加代每一回都给他送一幅画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画，我也不知道加代哪来的那么多画。还有一个老头，号称民间包青天，是小勇爱人的老叔，跟加代也好，直接叫加代小油子。”

电话里，老黎半天不说话。田壮喊道：“黎哥，黎哥......”

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。

加代等人回到八福酒楼以后，杜成说：“磊哥，你真牛逼，真他妈猛！我看他没服，我那两嘴巴，你们看是扇，其实我是用用指甲抠的，现在我的指甲缝里还有他的肉呢。他还跟我装B了，让他找人，来跟我俩干。”

聂大说：“那还跟你干什么呢？肯定干不了了。老弟，让代哥招待我们喝酒，喝完酒，让他招待我们玩去。”

加代一挥手，“大鹏，上菜！”